Splendid！

Summary：冬日战士最擅长的就是隐藏。然而不管他躲在哪里，史蒂夫总能找到他。

※接队二后。并未完全遵循MCU时间线。无逻辑小甜饼，放飞自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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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2）

那场糟糕透顶的亲吻秀展示持续了整整一天。

在那难熬的一天里，冬日战士总计毁坏了六样家具，晚些时候还差点砸坏了浴缸。值得庆幸的是，他没有伤害到目标，而且目标也知道该怎么清理或修复它们。

在冬日战士经历了一次（安全无伤的）情绪爆发（怒吼、摔东西、打自己的头）之后，目标对他的状态明确地表达了担忧，但冬日战士坚决不肯向他透露内情。毕竟，“亲吻秀”这事在他看来实在有些怪异，而且愚蠢透顶。再者，他明白目标一定在巴基和史蒂夫的故事里向他隐瞒了什么——比如关于亲吻的部分。

他知道那不会是幻想。它们只可能是巴基想要展示给他的另外一些信息，关于目标在故事中没有提到的部分。即使他觉得它们很蠢，但他还是很好奇——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，但他早晚会问清楚的。

熬过漫长又恐怖的半天后，冬日战士决定直接去睡觉。于是他在下午三点就爬上了床。幸好他前几天一直没睡——沾上了枕头的下一秒，他就立刻进入了休眠。

睡得太久的后果就是，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，他觉得头昏脑胀。亲吻秀没再出现了，但他的大脑仍旧昏沉，这让他感觉四肢沉重乏力，完全不想动。他坐在床上，盯着自己的被子看了一会儿，才慢吞吞地弯下腰，去查看床下的目标。

目标不在，他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。冬日战士用他迟钝的大脑思考了几秒钟，发觉思考没什么用之后，他才掀开被子，翻身下床。

这次他走了楼梯。落地的那一刻他膝盖软了一下，但他很快就保持住了平衡，并晃了晃脑袋强迫意识恢复清醒。

也许这就是通宵九天后再狂睡一天的坏处。毫无疑问，他会出现这种情况全怪目标。他该讨要补偿金吗？

冬日战士被自己的这句“俏皮话”逗笑了。他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肢体，感觉脑袋不再那么沉了之后，他走出了卧室。

目标在厨房里。他在煮一锅像汤的东西，当冬日战士走进厨房时，他抬起头来，把手里的手机屏幕按灭了。

“早啊，巴克，”他笑着说，“睡得好吗？”

“还不错。”冬日战士回答，“没有做梦。”

“真棒。”目标说。冬日战士耸耸肩，从他旁边绕过去，倒了一杯热水。

他靠在流理台旁边，慢慢地喝着。目标把手机揣进兜里，给汤锅盖上盖子，也贴到他身边去，靠在了流理台上。

“我今天弄了道新的菜，”他轻快地说，“牛肉汤。做好了会很好吃的。一会儿要不要尝一下？”

冬日战士盯着他看了一秒。

要不要尝？这是什么傻问题。

“当然要。”

目标一定很喜欢听他这么说，因为他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。这很不错，目标的笑容能给两个人带来同等的快乐——起床就能看见目标的笑容，这让冬日战士那正在抗议的大脑感觉好了一点。

希望以后目标每天都能这么笑一次。

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，感觉刚才还恍惚着的大脑现在精神多了。于是他调整了一下状态，听着目标在他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提些没营养的话，时不时答应几句。

他们一直在厨房里待着。锅里渐渐飘出牛肉和牛奶的香味，那让冬日战士的胃蠢蠢欲动。又过了五分钟，浓郁的肉香已经溢满了整个厨房。冬日战士被香味勾得开始不耐烦起来。他又倒了杯热水，尝试用水来填充一下嚎叫着的胃。

目标回到汤锅前，用长柄勺搅了搅那锅汤。冬日战士不动声色地往锅边挪了几步，伸长脖子去看锅里面的汤。

“我觉得应该可以了，”目标说，“要来尝尝吗？”

当然要啊。

冬日战士毫不犹豫地放下水杯，走到目标身边。目标笑了一声，舀起一勺汤汁，小心地把勺子送到冬日战士嘴边。

“来吧，”他说，“如果不好喝，我们就把山姆也叫过来一起吃。”

原来目标也是个危险人物啊。

冬日战士盯着目标的手看了几秒。当他确认面前这个微笑着的男人没有把勺子给他自己喝的意思之后，他向肉汤妥协了。他微微弯下腰，咬住木勺的边缘，把热汤吮进嘴里。

好喝。

这是他的第一个感受。然后就没有了。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：喝光这锅汤。他用右手扶住勺柄，把勺子翻转过来，将整勺汤都灌进了嘴里。

目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冬日战士把那口汤咽下去，直起腰来，盯着目标看了几秒。

“很好喝。”思考了三秒钟之后，冬日战士说。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措辞了。所幸它听起来还不是很糟，因为下一秒目标就笑了起来，脸上的笑容和刚刚的那个一样。

“好喝就好。我还以为我会毁掉这道菜呢。”他轻快地说，又舀了一勺汤——冬日战士眼尖地看见他还带上了几块牛肉。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，目光紧紧黏在牛肉上，期待着它们的味道。

他舔了一下嘴唇。随后他看着目标拿起勺子，把它送到了自己嘴边。

等等。

目标喝了一口汤。冬日战士皱紧了眉头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。

目标的嘴角扬起来了。然后。

他又吃了一块牛肉。

冬日战士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。这不是什么好兆头，但他还能控制。他活动了一下手指，凝视着目标和他的手。

“味道很好，”目标嚼完那块牛肉，欠揍地说，“牛肉炖得很香了。你想尝尝吗，巴克？”

废话。

冬日战士几乎是在同时飞快地点了一下头。目标愉悦地笑起来，把勺子递给了冬日战士。

冬日战士喝光了勺子里剩下的汤，并且把那几块牛肉都塞进了嘴里。剩下的时间里，他就嚼着那几块香气四溢的牛肉，看着目标把汤倒进碗里，再收拾煮汤时用过的厨具。

好吃。牛肉真不错。

牛肉很香，但是它有点难嚼。当他们坐在餐桌边上，准备开始享用肉汤的时候，冬日战士嘴里的那几块牛肉还是没有嚼完。而且在经过了长时间的咀嚼之后，它们渐渐没了味道，只剩下干巴巴的肉块在嘴里不断地被嚼来嚼去。

这让冬日战士有点不耐烦。他曲起右手，轻轻地锤了两下桌子，皱着眉头强硬地把嘴里的肉块咽下去。

目标一直注视着他。当他看见冬日战士抱起汤碗猛喝以冲下卡在嗓子里的肉块的时候，他很没人性地笑了起来。

“抱歉，巴克，”他控制不住地笑着说，“我该——我该告诉你牛肉不能那么吃的。你得一块一块嚼才对。”

冬日战士放下汤碗，对他怒目而视。目标仰起头，对着天花板又表演了一会儿发笑。

他好烦。难道他是故意的吗。

“抱歉啦，巴基，”目标平复了情绪后笑着对他说，“我其实不该这么做的。但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精神。”

原来恶作剧还能让不精神的人充满活力吗？

冬日战士才不会信目标的鬼话。他开始思考，九头蛇当时给他的资料是否有偏差——这个男人是怎么当上美国队长的？

“好啦。是我的错，巴基。别生我的气，好吗？”

好啊，他又用那招了。但求情也没用。早晚有一天他会报复回来的。

目标把锅里剩下的那些汤都让给他了，以当作补偿。当他们吃饭的时候，目标又开始讲起了巴基和史蒂夫的故事。

“你还记得吗？有一次我生病刚好不久，不想吃东西，”目标握着勺子，微笑着说，“你当时就在我家陪着我。你给我做了一锅牛肉汤，劝了我好长时间……但我当时一点胃口都没有。”

冬日战士抬起头。这有点不可思议啊。

“为什么。”他说，“牛肉汤很好。”

“确实很好，”目标赞同道，“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——当时的我真的喝不下。后来你也发火了。你威胁我说如果我这次不喝，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喝到哪怕一滴你做的汤。——当然啦，最终我还是没吃，而你一个人把那锅汤都喝光了，因为你不想浪费。挺糟糕的，不是吗？”

确实挺糟糕的。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拒绝牛肉汤。

等等。

“巴基也会做牛肉汤吗。”冬日战士问。这又是一个新发现。巴基好像会好多东西啊？

目标的笑容褪下来了。

“你就是巴基，”他温和但坚定地说，“巴基就是你。别再那么称呼自己，巴克。”

冬日战士看着他。他的脸色不太好看，刚才的快乐和笑容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了。这给冬日战士的感觉可不太好。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见目标变成这样。

唉，随便啦。你说了算。

“我也会做牛肉汤吗。”

目标的嘴角上扬了一下。

“当然啦，”他说，“你做的汤很好喝。可惜我这辈子就只真正喝过两次——一次是你第一次试着做的时候，一次是在军队的时候。但那味道我不会再忘的。”

那好可惜。他也想尝尝巴——他自己做的汤。

“不过现在我也学会做它了，”目标打起精神来，轻快地说，“以后我来做给你喝。”

太棒了。

接下来目标又给他讲了点别的故事，是关于他们坐货车车尾回家，还有一些在学校里发生的事。故事都挺有趣的，但目标还是没有提到任何跟亲吻有关的事。

这就很奇怪了。冬日战士还挺想知道关于“亲吻”的事的——毕竟，正常来看，普通人才不会互相亲吻。比如他和目标就不会。

但目标还在讲他们以前一起养过的猫。他把猫描述得很可爱——虽然它在太平洋战争（……那是什么时候的事？）爆发的后一天就跑丢了。目标讲这件事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。他眼睛垂着，嘴角紧抿，连冬日战士都能看出来他情绪低落。

这让冬日战士甚至都没狠下心来再问他别的问题。

唉，算啦。早晚会有机会的。

（13）

冬日战士还是太天真了。

他本以为他不会再像昨天一样，被大脑和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——然而他错了。继他的感情和大脑双双背叛他之后，他的身体也同那两个叛徒一起，开始致力于违背他的意愿。

又一个诅咒缠上了他。而且是个比昨天更为烦人的诅咒。

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了。他们吃完早饭后，目标去洗碗盘，他则回到他的沙发上去，收看每日的早间新闻。在目标回来之前，一切都很正常——直到目标走进了客厅。

冬日战士瞟了他一眼。随后他的眼睛就失去了控制。

当他回过神来时，他发现自己正在盯着目标的屁股看。那个属于美国的、结实的圆润的，屁股。

为啥？

幸好目标在打电话。在目标注意到他之前，冬日战士强迫自己把视线收了回来，集中精力到电视里放着的《早安美国》上。

过了一会儿，目标在他身边坐下了。冬日战士转过头去，尽力忽略脑海中感情对他的怂恿，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目标脸上。他本想问问他关于亲吻的问题，可是在那之前，他的视线就定格在了目标的眼睛上。

他的眼睛很好看。他突然想。

——等等。怎么回事。

目标朝他转过头来。冬日战士得以看见了那双眼睛的全貌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注视着这双眼睛了，但这一次，他却突然没办法让自己的视线移开。

目标在他的目光下不安地动了动。

“怎么啦，巴克？”他紧张地说，“哪里——呃，我哪里不对吗？”

没有不对啊，哥们儿。是我不对了。

冬日战士又看了他三十秒——也许是四十，或者是一分钟。两分钟也有可能。总之，在经历了一番艰难的斗争后，冬日战士保留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，强迫自己把眼睛从目标脸上挪开，转而去盯着电视机。

“没事。”他冷静地说，“你脸上有汤汁。”

“呃啊，不会吧。”

目标在他旁边摸了摸自己的脸。摸了一会儿之后，他听见目标站起来，去洗手间里找镜子了。冬日战士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里嘉宾讲的笑话上，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
做得好，士兵：成功转移了目标的注意力，外加报复了刚才的恶作剧。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你这么完美的士兵了。

他还没为自己的成就高兴多久，就再一次被打回了谷底。当目标从卫生间皱着眉头走出来时，冬日战士抬起头，并在大脑的指挥下迅速将视线锁定在目标的胸口上。

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背心？

确实是白背心。冬日战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注意到这个，他以前从没关心过目标穿什么。但现在，他就是无法控制他该死的眼睛，只能任由它们转向目标所在的方向，盯着他背心领口被撑起的那片——

靠，等等。停下。

目标朝他走过来了。他第一次发现目标走路时胸口会微微抖动。这是为什么？他走路时胸口就不会抖动。也许是目标天赋异禀——

停下，战士。这不对劲。

他在目标过来之前深吸一口气，用尽全部意志力与大脑对抗，把眼睛从目标的胸口上收了回来。随后目标就走了过来，像以前一样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。

“根本没有汤汁，巴克，”他听见目标说，“我觉得你在骗我。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呢，混蛋？”

对啊。我就是在报复你，然后我他妈的就被自己报复了。凭什么啊？

冬日战士努力不让自己去看目标。但目标离他很近。他本来已经习惯了和目标近距离接触，但现在，他突然又开始排斥目标跟他离得这么近了。目标的体温和呼吸让他很不好受，因为这让他想摸摸目——

等等。

啥啊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
太痛苦了。

这是冬日战士这一整天下来最多的想法。自从他的眼睛不听使唤开始，痛苦的情绪就在他脑海里不停出现，随后再被兴奋的感情打压—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他真的不想再拥有感情了。感情就是个混蛋。

就在白天，当目标像往常一样和冬日战士形影不离的时候（现在冬日战士后悔了，他为什么不早点跟目标拉开距离？） ，有整整三次，冬日战士差点就被大脑迷惑，去用手——或者是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去和目标发生碰触了。

这是很危险的。因为他完全没有理由去这么做。他可以确定他根本不想杀死目标，他甚至可以对神盾局的那个局长——他叫什么名字来着？随便是谁了，他甚至可以对山姆威尔逊发誓，他现在最不想干的事就是伤害目标。换句话说，他不想看到目标被伤害。谁都不行，尤其是他，更不行。

但那也不代表他要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——他竭力不去想到底是哪一部分——放在目标身上，和他变成个连体婴儿或者是别的什么的。而且他对目标的身体也没有兴趣。无论大脑和感情再怎么怂恿他，他都不会去碰目标一下的。

绝不。

五分钟之后，他把目光从目标的屁股上收回来，沉默地低下了头。

“怎么啦，巴克？”目标抱着浴袍说，“你看起来不太高兴。”

不。超级高兴。别再讲话了，罗杰斯。

“来个热水澡？”目标提议道，“你昨天都没洗成就去睡觉了。放松一下对情绪有好处。”

让现在的冬日战士去跟目标在一个浴缸里洗澡？那不可能。

“不。”冬日战士说。他必须得让自己看上去超级讨厌洗澡，不然目标会以为他只是在单纯的生气。于是他皱起眉头，摆出了「资产」那副讨人厌的表情。

“热水澡糟透了。”

目标站在原地，惊愕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啦，巴基，”他犹豫着说，“你不喜欢热水了？”

上帝啊他爱热水爱惨了。可是为了目标他得牺牲一下，这是必要的。

“我讨厌它。”冬日战士说，换上了那种很酷的低音，“它糟透了。热水超烂。”

目标看起来很迷茫。“可是你连浴袍都换好了啊，”他迷惑地说，“我也烧好水了。我以为你会想洗呢。”

超想啊。可是目前看来，还是白痴目标的安全更重要一点。谁知道目标脱光了坐在他面前会对大脑产生多大的刺激。

“今天不想洗了。”冬日战士说，“我对热水过敏。”

过敏这个招数很好用。巴基曾经向他展示过，目标小时候只是因为吃了一颗樱桃，脸上就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。那还挺糟的，至少过敏的目标把巴基和冬日战士都吓了一跳。他相信目标不会想看到他泡在热水里，还全身长满红点的样子的。

他镇定地看着目标，希望他能认清事实然后自己去洗澡。然而目标的反应很奇怪。

“呃——你之前没有过敏。”他慢吞吞地说，“好吧……好吧，巴克。你是有什么事吗？还是说只是身体不舒服？”

脑子不清楚算是身体不舒服吗？

“唉，算了，”目标说，“那我先自己去了。你要是想过来洗，随时进来。我会一直开着热水器的。”

冬日战士答应了。目标转过身，拎着浴袍走进了浴室。

冬日战士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。等到目标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浴室门后时，他长舒了一口气，从沙发背上滑到垫子上。

说真的，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，他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是巴基了。毕竟在梦里，只有巴基才会对史蒂夫做那些事，对吧？

如果他真的是巴基，他只希望他不要再变得那么蠢。不过除了亲吻和盯着身体部位看以外，也许做个巴基还挺不错的。

谁知道呢。
   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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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很短……！是个很糟糕的过渡……预计下章就会完结掉它了XD